我无法分辨哪一次与雄狮穿越幽林更让我感到不安:是我们在卡玛斯上误入其中又重新出现在阿瓦隆斯的果园里,还是这次对赛波的突袭前我和我的兄弟们在铸和之勇号的货舱中依他的命令闭上双眼,当我们再次睁眼时已被迷雾和幽林环绕。
其它人先前被大概告知了会发生的事情,而我们血脉中也常存着坚忍,但是我依然能够看到战士们诧异地转动着头盔,震惊地在通讯频道里喃喃自语。我想比起其它的情况,我们基因之父的变化则是最让他们不安的。对于经历过无数次亚空间旅行的星际战士来说通过未知的方式在地点之间转移并不罕见。但是雄狮却从不曾拥有过马格努斯那般的巫术天资,甚至都不曾有过高贵的圣吉列斯和扭曲的怪物科兹那般的预言能力。你很难找到另一个像莱恩·艾尔庄森这样同物质宇宙般坚实可靠之人,很快我的兄弟们便发现第一军之主虽然归来,岁月在他身上却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痕迹,但最让他们震惊的是他如今掌握的这项连他自己都无法彻底理解的奇异能力。
但是至少在一点上雄狮依然如旧:他绝不遗漏任何对自己有利的战机。瑟拉法克斯或许已经准备好应对他原体的种种战术和计谋,但这绝对不会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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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们期望如此。
我很庆幸我们穿越幽林的旅途比我之前的那次要短暂的多。除了我们诡异的到来以外周围的密林也并没有令人特别不安。但我记得我第一次旅途中听见的嚎叫,我也不想面对发出那些叫声的生物。在赛波等待着我们的血肉之敌和他们可能为伍的巫术与非人盟友是一回事,但卡利班的森林在物质宇宙间便堪称危险;我无法想象在这个往日的幽影中会徘徊着怎样的危险与存在,但我知道它们肯定或多或少与亚空间有所关联。
即便我们人数众多,可看起来我们对这卡利班的镜林中游荡的危险来说还是太过渺小。我们随着雄狮穿过这个由迷雾和巨树组成的潮湿之界,直到周围的树木的分布开始均匀起来,枝条也开始远离地面,在我们身边留下了光秃秃的高耸树干。
“我们到了,”雄狮说着抽了流光与长剑,点亮了忠义的能量立场,“或许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帝皇都已不在人世,或许我们熟知的帝国早已死去,又或许我们往日效忠的事业也早已烟消云散。事若至此,如今便是我们自己找寻目标的时候了。如果这个银河中还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或许就是当我们身上旧日的约束都已褪去时我们将如何选择自己的道路。而你们都选择了和我一起竭力帮助我们遇到的每个人,因此我向你们致以我最真挚的感激。我们将一如往日——为人类对抗黑暗的利刃。你们准备好了吗,我的儿子们?”
我们高声齐呼着赞同。我相信我们每个人比踏入幽林之前更加确信更加跃跃欲试。战争,伤痛和死亡:我们早在自己的数百年前,在银河系的千年前就已经为这些做好了准备。
雄狮阔步向前,我们紧紧跟随着他,手中的武器蓄势待发。只在两步之间我便发现周围的巨树仿佛变了模样,我的足甲之下也不再是柔软的泥土和林间的落叶,陶钢和石面相触发出一声脆响。周围的树干化为了石柱——均匀摆放,高耸光滑——我们已然身处中庭。
同时我们也身陷敌群。
即便有被我们的突然出现吓到,敌人也只是稍加思索便向我们呼嚎着猛冲而来。当我的爆弹击穿了一人的颅骨之后我才意识到他的骨相是何等的怪异。直到第二个生物挥舞着一把巨大的长柄砍刀向我冲来时我的大脑才为它们找到了合适的名字。野兽人。
一种半稳定状态的劣人种,对大多数帝国世界来说它们只比纯粹的异变之物稍好一点。我在穿行于银河的旅途之中遇到过一些身份迥异的野兽人。它们有些自出身起就因为象征着罪孽退化的模样沦为了凄惨的奴隶。其它野兽人则成为了叛军和暴徒,厌倦了世人对它们的压迫决心利用手头的一切回击。我在它们身上找到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共同点,但有一头叫冉(Raan)的家伙在意识到我是一个星际战士之后试着杀了我。他很快就吸取了教训,可由于我反手就杀死了他,我很难说他有多少时间去品味自己的错误。
帝国对待这些生物的态度也为不满和怨怒提供了天然的土壤,而如今我们正收割着其上结出的恶果。我能听见它们嘶吼着对混沌诸神的祷言以求为兽群带来足够的力量来击倒它们眼中帝皇可憎的工具,但无论它们的邪神是否回应了这些祈求,野兽人都很显然缺乏足以面对我们的凶暴和蛮力。我向前冲去,挥动链锯剑将一个野兽人挥舞着砍刀的一只手臂撕下,可吃痛尖叫的它却不退不倒,反而继续单手持刀笨拙地向我攻来。我一时震惊于它的坚韧没能来得及躲闪或是招架,缺口的砍刀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胸甲上。
这头生物的蛮力的确不容小觑,再加上武器的重量足以将我击倒在地。我的黑甲上只留下了一道亮银色的细线,我随即抬枪以坐姿将我敌人的胸口和脊椎炸出了一个血洞。即便是它那凶猛的兽性也无法抵挡这样的轰击,嘶号之间它便摔作两段。我又击倒了一个敌人,接着赶紧站起身来以免绊倒我身后的兄弟们。
“真是一帮丑陋的野兽啊,不是吗?”凯愉快地说着舞动着他的动力剑。这看起来好像只是一个剑士用来展示腕力的架势,但当他重新摆出防御的姿态时,那只挥动钉头锤向他袭来的野兽人却轰然倒地,兽首则远远地飞落地面。凯向前一步双手持握他的武器在空中划出一个八字,紧接着又有两头野兽人在他面前四分五裂。
“典型的军官,”我另一边的梅瑞安特说道。一个野兽人的胸口随着他爆弹枪的轰鸣炸出一团血雾,“我们要是有他的武器也都能做到。”
我想要赞同他。我的链锯剑虽然能够轻易地撕开骨肉和轻甲,但是这着实是一个有些不雅的过程。而动力剑却更加昂贵稀少并且难以维护,因此也只有像凯这样的骑士使才有配发。简单粗暴的链锯剑则更适合我这样的前线士兵。
或许也同样适合这些劣人怪物。一个口水横流的野兽人伸着长舌挥动着钷素驱动的单分子利齿向我攻来。我抬起臂甲将它的挥击格开——弹开这种武器只不过会在陶钢上留下一道淡淡的划痕——接着将我的武器刺入它的胸腔。鲜血随着链锯剑轰鸣着挺进四处迸溅,同时还伴随着锯齿钻咬肋骨刺耳的鸣叫。面前的野兽人痛苦地痉挛着,即便是有着头盔的过滤我也能闻见面前兽骨被高温摩擦发出的焦味。我能够感受到我的剑锋随着一阵停顿搅碎了敌人的心脏,我奋力一振扭出链锯剑,同时将死尸摔向另一个正在举起自动枪的劣人。
即便是面对着我们如此的残杀,我想野兽人也依然会坚守它们的领地,毕竟驱使着它们的是仇恨与凶暴的决意——这也是它们得以成为少数会使用它们的帝国之敌手中非常实用的部队的原因。我们的确是高大强壮的敌手,但是它们知道我们也可以被击伤被杀死,即使它们可能会死在尝试的路上,那也能为它们身后继续扑来的同类创造机会。但我们并非二十个普通的星际战士,也并非二十个大远征时期的老兵。我们由原体率领着,我们的原体。而他则一向是死亡的化身。
攻向我们的敌人均被格杀击退,但是它们却从没能靠近雄狮的身侧;至少在我们看起来从未接近过。雄狮和敌人之间并无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只因双方之间的差距太过悬殊。雄狮只是单纯地杀掉一切挡路的敌人,他如一股轻风一般在中庭之中游弋无阻。野兽人们在意识到那高大可怖的敌军领袖向它们袭来之前就已经身首异处。即便是它们那原始的决心面对这样的敌人也开崩溃。
根据我头盔显示的数据,只用了十六秒这些野兽人便开始惊恐地逃离雄狮和他身后留下的一路残肢断臂。这样的情况迅速蔓延至整个兽群,仿佛一群猎物中有一头嗅到了捕食者的气息,接着整个兽群便开始仓皇逃窜。上一秒还向我们冲来意欲厮杀的敌人下一刻则转身就逃。我对着一头野兽的后心开了一枪,以此激励它们继续这般轰轰烈烈的逃窜。
“还有更多的在路上,”雄狮在通讯器中说道,随着他远超我们的感官捕捉到了新的信息,他的头盔猛地转向一边,“我们不能被它们的数量拖住脚步——我们必须找到瑟拉法克斯。”
“请允许我助您一臂之力,父亲。”一个声音从中庭的远处传来,接着一个人影随着一阵微光凭空走来。
这肯定就是瑟拉法克斯了,那个巫师。我无论是在大远征还是在卡利班流放时期都对他没什么印象,但是即便他的盔甲显然在这些年间被不断地替换过,其上依然保留着第一军团的涂装和标志。盔甲之上他还披挂着一件法衣,如洛霍克还有我其它的一些兄弟一般,但瑟拉法克斯的法衣上并非我们军团的带翼之剑,而是各种刺眼的繁复符文和字样。他的盔甲比起我见过的其它混沌信徒来说还算基本保持着曾经的模样,没有什么尖刺利角或是徒生的巨口——但是他的脸···
他的半张脸都已被熊熊的烈火覆盖,橙黄色的火焰看起来既没有烧伤他也没有向他的身体蔓延,我对这凶恶火焰之下覆盖的面目不得而知,因此我也只能得出这样的推理。如果这就是贝拉追随之人的模样的话,也难怪他并不惊异于巫师的追随者们异象。
瑟拉法克斯显然认为他无需多言。他举起了一根看上去装饰着艾达灵族头骨的法杖,接着从其中凝出了一束巫术能量向着雄狮弹射而去。
但巫师的攻击却在雄狮面甲前半米的地方骤然消散。
雄狮举起了流光回以敬意,但超温的等离子也只是无力地撞上了瑟拉法克斯为自己施加的某种魔法护盾上。瑟拉法克斯再次尝试攻击,但却又一次在他的目标面前消弭无形。巫师可见的半张脸上满是震惊;但马上就随着雄狮的冲锋变成了警觉。既然流光不起作用那雄狮就要用忠义了结了他。瑟拉法克斯转身从一扇大门蹿身而出,雄狮紧随其后。我们急忙跟了上去,但是我们的反应和速度都远远比不上我们的基因之父,因此当他冲出中庭时我们没有一个人能跟上他的步伐。
随着和瑟拉法克斯相似的微光,一群身着绮丽绿甲的战士凭空踏出,挡在我们和雄狮离开的门扉之前形成了一个松散的半圆。这些并非低劣的亚人;他们和我们一样是阿斯塔特,但我们之间的相似之处也止步于此。虽然瑟拉法克斯的盔甲上只有着些许如今他侍奉的毁灭之力的迹象,但这些追随他的战士则毫不掩饰自己的异变。有些人带着生角的头盔,可那并非是头盔上的装饰,而是由自己颅骨长出的骨质凸出穿透了陶钢。我还看见一人用正常的右手和一只新生的触手同握一把爆弹枪。另一人则长着末端生出骨刺的锤形长尾,还有一人胸口的天鹰已然变成了满嘴獠牙的巨口正向我们咆哮。
我甚至无需看见玛考格那高大的身形就知道这些便是恶途守卫;虽然他们每人身上扭曲的腐化各异,但是那身绿甲和他们身为阿斯塔特的身份却足以和玛考格联系在一起。我们双方都只用了半秒盯上一个自己对面的敌人,接着枪炮声便不绝于耳。
这样的战斗成指数级地更加激烈,比刚刚的突袭还要更加凶暴。爆弹最初并非是设计出来针对陶钢护甲的,因为在这种武器创造伊始没有人会想到人类之敌有一天将披挂和自己同源的护甲。自荷鲁斯之乱起,帝国也饱受自身不愿拥抱进步的苦果,我们如今所面对的叛徒——又或许我们也被归为此类——也因此受限于他们能够掠夺来的武器种类。如我的链锯剑一样,爆弹武器在绝大部分场合的适用性都极强,但是却缺乏对使用它们的目标足够的针对性和杀伤率。
在我开火的同时两发爆弹击中了我的胸口。冲击力将我掀翻在地。虽然胸口的军团标志已然受损,但陶钢却依然挺立。我又对着一个敌人的膝盖开了一枪将他打个踉跄;接着又有三发爆弹从我的肩甲上弹开,其中一发蹭到了我的头盔将我再次击倒。这片战场上无处可藏:这里已经是中庭一侧的尽头,在这样抵近距离的交战中决定胜负的只有纯粹的火力和偶尔的运气。因为同时遭受的攻击,无法仔细瞄准的我几乎盲目地打空了爆弹手枪的弹匣,以希望能够击中像面甲这样的弱点。
但有些我的兄弟并无这样的烦恼。在我的余光中我看见猩红低语手中明亮的等离子枪发射出耀眼的光束,而这样的火力可以轻易击穿即便是最厚实的着甲区域。一个敌人随着这汹涌的能量穿身而过尖叫着倒地死去,还有一人被库泽尔的热熔枪生生汽化。我看见一个恶途守卫俯下身去,我本以为是因为我的爆弹击中了他,但紧接着一股巨力猛击我的侧身,仿佛是被一辆磁轨火车击中。
我们的敌人也有重型的武器,随着我被重击倒地我的头盔也亮起了红色的警示灯。一个大家伙——重型爆弹枪或者自动炮——在我的自重将地上的瓷砖砸碎的同时撕碎了我的陶钢护甲。动力一瞬间消失了,使得活动身体格外的困难同时头盔也不再传输图像,所幸紧接着连接又重新恢复了正常。我期望着有人能处理那把重武器;如果它再在同样的地方击中我一次我可能就永远爬不起来了。
但是很显然我还有其它的事要担心。
“扎布瑞尔!”战场中传来一声暴喝,但这并不是我的某位兄弟向我伸出援手。我踉跄起身只见玛考格高大的影子投在我的面前,他正双手握着那柄锋刃苍白的巨斧。
“你还欠我一刀!”恶途守卫的指挥官几乎是在欢呼。博兹从他的身侧冲出,扬起了动力拳要将这叛徒击倒在地,但玛考格太过敏捷:长柄斧的斧柄猛地探出正中博兹的面甲将他击倒在地。当我的兄弟再次站起身来的时候玛考格的一个手下已经手握动力短刀向他扑了过来,博兹被他缠住一时抽不出身。
我丢下打空了子弹的手枪抽出随身的第二把枪来,以期望能够在玛考格逼近我之前至少击伤他,但是那巨人的体型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敏捷。在我还没来得及开火之前那把战斧的斧柄就将我手中的手枪敲落。我奋力挥动我的链锯剑,但是这一次玛考格佩戴着头盔,而我也的确不知道自己能够对这一击有什么期待,毕竟上一次我将他枭首之后他也只是轻易地将自己的头颅重新提起。飞转的锯齿撞在巨人的护甲上咬出了一片火花,但是他紧接着就用斧柄猛击我的手臂,力道之大让我感觉自己的护甲和臂骨都在咯吱作响,链锯剑也从我的手中滑落。他接着一拳就将包裹着我肋骨的护甲击裂,突如其来的剧痛一瞬间甚至越过了我那经过强化的神经。我踉跄着向后摔去,他则高高扬起了自己的战斧。
“你还欠我一刀。”他的声音从面甲之后传来形成了一股奇妙的和声,他咆哮着舞动巨斧。那苍白的锋刃如死亡般骤然落下,速度之快我甚至来不及翻滚躲避。
战斧的寒锋在我头盔一指宽的地方停下了,但这并不是因为我的敌人在玩弄他的猎物或是突然心生怜悯。挡下玛考格战斧的那把泰拉重剑奋力一挥便将它向后掀去。
“他还欠我一刀!”玛考格对着我的救星怒吼,“这一场荣耀之战!”
“你以为我们是靠着荣耀征服银河的吗?你们这些小崽子都一个样,”加拉德冷哼一声向他攻去。
修士的铁骑型护甲使得他足以和玛考格的体型还有蛮力一较高下:双方的武器叮当相交,但恶途守卫的指挥官这次无论多么用力都无法将他的敌人击倒。玛考格的速度几乎是病态的,他挥动战斧袭来的速度远超极限,但是加拉德却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他沉着地招架格挡着玛考格的攻击仿佛他早在玛考格自己动手之前就预见到了他的动作。毁灭者们在总是奋战于战斗最残酷的熔炉之中,我们亦步亦趋地伴随和泼洒着毁灭与死亡,因此我对劈砍突刺的格杀并不陌生。但看着加拉德的战斗却让我回想起了我还是一届新兵时懵懂地看着我的导师们以神明般的技巧和速度挥舞兵刃的感觉。
但我并没有时间去细细欣赏加拉德的武艺。我抓起落地的爆弹手枪对准玛考格开火。爆弹在他的大腿手臂和肩甲上炸开,接着受损的盔甲就开始自行修补。但爆炸的冲击却影响了他的重心,使得他的一击彻底落空,战斧深深地凿进了地面。
“一群懦夫!”玛考格咆哮着格开了加拉德的斩击,“有本事和我——”
突然出现在他右侧的朗谢尔掐断了他的咆哮。朗谢尔的动力剑穿透了玛考格的盔甲直入肋骨之间。巨人因为剧痛僵直了一瞬间,但根据我对他这类混沌信徒的了解也有可能是因为激烈的刺激。但加拉德却并不打算让他静静地享受这一刻。内环修士泰拉重剑上的分解立场和锐利的寒锋将玛考格的肩甲一分为二,古老的利刃将敌人的左臂彻底斩断。
朗谢尔抽出自己的长剑避开玛考格笨拙失衡的反击。巨人的痛苦和愤怒淹没了一切,他无言地大吼着。我站起身来再次开火,在我击裂了他的头盔同时加拉德再次挥剑砍下了他的右臂。
局势已然扭转。玛考格断臂依然紧握着斧柄,但是即便是他那异常的坚韧也无法改变他已身手分离的事实。他踉踉跄跄地踱步,浓稠的鲜血从他的双肩缓缓滴落,紧接着就在空中凝结成块,毕竟他依然是一个和我们一样接受过强化改造的星际战士。但看起来赋予他那足以克服斩首的超常生命力的却是他的那柄战斧。
“不!”他低吼着向加拉德迈出一步。
加拉德显然并不留情:他俯下身去挥动重剑横砍而去,只一击便将玛考格的双腿一齐斩断。玛考格嘶号着摔落地面。加拉德调转手腕高举重剑,重重地凿进了玛考格的胸腔。
那把重剑足以同时刺穿阿斯塔特的两颗心脏,我也毫不怀疑加拉德身负的技艺足以至此。吃痛的玛考格奋力扭曲着光秃秃的四肢,但加拉德却并不打算在此浪费时间。他一手抽出巨剑另一手对着周围拨动了手腕上的等离子发射器。我也随着他举起我的爆弹手枪,但是却发现四周已然没有了站着的敌人。
恶途守卫已然全灭。即便是凶残如瑟拉法克斯保镖的他们也依然不是第一军团残部的对手。但我们的胜利也并非毫无损失:我受伤的手臂也只是我们队伍中显而易见的战损之一,药剂师阿斯拜尔正在处理拉莫尔的伤口,他显然带着突击小队常见的狂怒杀向了敌人也自然地承受了常见的后果。但敌人的精锐已经尽数倒下,也再无亵渎的魔法将他们复活。
我走向倒地的玛考格,抬脚踩碎了他的头盔露出了他那张因为仇恨和痛苦扭曲的怪脸。他向我伸出他那病态的长舌,接着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将嗟食你的血肉,你这个双重诅咒的叛徒,你——”
我没等他说完就对着他清空了手枪的弹匣。地板被爆弹轰出了一个洞口,我的腿甲上也满是他飞溅的皮肉,碎骨和大脑。或许我不应该让我的盔甲染上他这些肮脏的血肉,但我是一名毁灭者——我曾是一名毁灭者——而确保我们敌人的灭亡总是先于我们自身的安危。
“他们全都在这了吗?”关问道。他的动力斧随着其上的血迹蒸发嘶嘶作响,“没有人像他们出现时一样消失吧?”
我的兄弟们纷纷予以确认,但是随着我扫视四周我的心却突然僵住了。我们或多或少负伤的部队依然挺立,周围满是敌人绿甲的死尸,但是却不见了一个人的踪影。
“贝拉,”我为爆弹手枪重新上弹,同时用负伤的那只手寻回另一把手枪,“我们最后的一位兄弟,瑟拉法克斯的副官。他的尸体并不在这里。”
“这就说明他还有比在这里拦住我们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巴文坦赞同道。我不知道他是否会后悔没有在山洞里便击杀贝拉——至少我很后悔——但我并没有说话。这么向他发问也没有什么意义;加拉德和朗谢尔也放任贝拉安全地离开了他们的星系,但他们两人刚刚同样救下了我的性命。
“雄狮。”关突然说。
“雄狮,”我点头赞同,我和我的兄弟们随即向着我们基因之父追逐着万眼的巫师领主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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